至于以后的事儿,只要找到告状的人,解决起来就好办多了,云舒暗自点头,对李氏道:“娘,咱们明天去大杂院。找王老头儿,叫他不告爹爹,好不好?”
李氏闻言静了好一会儿才回答:“好!”
云舒听李氏声音有些颤抖。周围黑乎乎的一片,她只好伸出小手摸索到李氏的脸,蹭几下:“娘亲乖,不哭,咱们让王老头不告了。爹爹就回来了!”
李氏闻言,抱紧云舒。无声的眼泪浸湿了衣襟!云舒任她抱着一动不动,让她发泄一下也许会好些。
第二天,母女俩早早起床,李氏喂完牲畜,便带着云舒出门了。李氏与大杂院的水志海家比较熟悉,云舒小时候就见过那个比自己小一个月的女孩水云香,不过自断奶后李氏便极少去大杂院,与那院中人的关系也生疏了。
大杂院就在作坊院子对面山脚下,院子周围有一大片竹林,母女二人还没靠近大杂院,竹林中便窜出几条大狗来,对着云舒母女汪汪直叫,其中两条个头特别大,极似外婆院子里癞子李养的那条恶狗。
李氏显然也很怕那狗,进也不是、退也不是,双方便在竹林前的空地上对峙,那恶狗见云舒母女似有怯意,更是嚣张的狂叫着往前靠近两步,前腿伏地、后退微弯,似满弦的弓箭般随时都扑过来。
李氏焦急的大喊着“有人吗、有人吗?!快来人啊!”
云舒抬头望向大杂院入口处,见一个黑乎乎四五岁的小女孩正躲在一丛竹林后往这边张望,见李氏大喊,她不出来也不去叫人!
“死狗、滚开!”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呼喝声,几条恶狗慢慢停下叫嚣,两只小狗更是立马从你死我活的叫嚣变成亲热的摇头摆尾。
“滚开,叫什么叫!”随着那声音,一块石头飞向恶狗,恶狗赶紧躲开,嗷嗷几声夹着尾巴跑掉了!
李氏松了口气,回过头来,见是个四十岁左右对着木盆的妇人,云舒将她打量一遍,这妇人衣着整洁干净,虽有补丁、那边线却缝得密密实实,若不是颜色不同,定然看不出是补上的,妇人相貌很普通,但她脸上的笑纹却极其明显。
那妇人微笑着走过来,将云舒母女打量一番,想了一会儿,才试探着问:“志诚媳妇?”
李氏点头,笑道:“陈大娘,你这么早就出去洗衣服了?”
“呵呵,反正没事儿,早洗早干嘛!志诚媳妇,你有事儿啊?”
李氏皱皱眉,问:“陈大娘,你们院子有姓王的老人家吗?”
“姓王的?!没有啊!”
李氏有些失望,打算再去问问别人,“哎哟,对了,志诚媳妇,我们家隔壁十年前倒是住了户姓王的人家!只是那家人…唉!”
李氏闻言立刻上前,一把抓住她的手:“陈大娘,您快告诉我,那姓王的人在哪儿?”
陈大娘见她如此紧张,安抚道:“志诚媳妇别急,你想知道,我就慢慢说给你听!走,先跟我回屋去歇歇脚!”
李氏着急知道消息,也顾不得那些虚礼了,抱起云舒便跟着陈大娘进了大杂院。刚到院门时,云舒见方才那个黑乎乎的小女娃,正急匆匆的向着左上方一户人家跑去,心下虽觉奇怪,大现在没空管那些闲事了。
陈大娘家在大杂院右下角上,虽是草屋,却打扫得非常干净!陈大娘让二人坐下,端了碗白开水上来,才慢慢将王家的过往讲了一遍。
末了,陈大娘道:“唉!那王老头儿真够命苦的,好好一个家就这么死的死、亡的亡,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在世上,也不知现在上哪儿去了?是死是活了?!唉!作孽哦!”
云舒没空管那老头儿可怜不可怜,他现在不但没死,还害得自家老爹进了大牢,对这种不明是非的人没工夫浪费时间去同情,云舒拉拉李氏,小声道:“财产、开荒!”
李氏反应过来,“陈大娘,那王老头儿走时家中可有留下财产或是田地、荒地什么的?”
“财产?!这个…那天晚上王老头儿莫名其妙不见了,他家就那么房门大开的空着,院子里的人时不时进去拿点儿东西,没多久,那屋里有用没用的东西就全搬光了!
王老头儿走后一年,村长便将他家田地也收了去,至于荒地嘛!……”陈大娘停下来,疑惑的望向李氏。
“怎么样?”
“这个…呵呵,前段时间听说,有人在王老头儿林子里开荒!”
“是谁?”李氏瞪大眼睛焦急的望着她。
陈大娘讪笑两声,“志诚媳妇怎么还问我了?那开荒的不是你家的吗?”
“啊!”李氏惊呼一声站起,冲过去,一把抓住陈大娘:“谁说的?谁说我们开的荒?!”
陈大娘见李氏突然如此激动,吓了一跳。云舒赶紧冲上去一边喊一边扯袖子,才让李氏安静下来。
李氏深吸几口气,“大娘,麻烦您告诉我,开荒的都是哪些人?”
“这个…听说好像是你三弟妹和她娘家兄弟、还有我们院子的赵家……”
“刘家慧?!”
“这个…这个,志诚媳妇啊,照理说我不该背后说人是非的,开荒的人我也没亲眼看到,都是听别人说的,要不你再问问别人?”
云舒闻言脑中灵光一闪,对!是刘氏,肯定是她干的,前段时间见她天天像叫花子一样满山遍野乱窜。这该死的刘氏!成天惹事生非,云舒气恨得咬牙切齿,若刘氏在眼前,她一定立刻冲上去掐死她。
陈大娘见云舒母女这幅模样,心里发悚,却又不好赶人。
呆坐良久后,李氏哗一声站起“陈大娘,谢谢你!我们回去了!”说完牵起云舒、脸色惨白的往外走。
更新于 2025-07-26 16:2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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